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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回顾丨学业辅导室之学术沙龙第二期:质性研究——我学到了什么

发布日期:2021-12-01浏览次数:

  回顾:质性研究——我学到了什么

  11月23日晚,北京师范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第二期学术沙龙讲座如期在云端举行。本期沙龙邀请到的嘉宾是2019级传播学学硕陈艳明师兄,他给我们分享的题目是《质性研究:我学到了什么》。

  陈师兄从传播学的想象力谈起,讨论了传播学研究的使命与责任问题,并向我们讲述了质性研究中如何提出有价值的问题、如何分析经验性的材料、以及对于结论我们还能有怎样的思考。活动最后,陈师兄也一一解答了同学们的疑惑。

  

  一、传播学的想象力

  陈艳明师兄的分享以一个问题开始:传播学跟广义的社会科学研究的关系是什么?

  

  他首先向我们讲述了米尔斯的《社会学的想象力》中关于社会、历史和人之间的关系的论述,并引出了传播学的想象力。师兄接着提到了王心远的《数码人类学与中国》中描述的媒介、人与社会的关系,这启示我们可以“以物观人”。他说,我们作为研究者在面对研究对象时,一些看似超然、客观的社会观察事实上是高度“涉入的”,经验主义的研究取向应当反思所谓的客观假设,面对研究者自身的生命经验,看到经验“交互”的可能性。作为研究者,我们需要反思质性研究中“我”的位置和媒介的位置。

  

  二、传播学的志业

  然后,陈师兄又提出了问题:传播学在媒介社会的研究中究竟处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传播学和其他学科涉及到传播媒介的研究的区别在哪里?传播学的主体性又何在?

  汤普森将媒介传播代表的符合权力提升到与资本主义代表的经济权力、民族国家代表的政治权力,以及军事力量代表的强制权力同等的高度,去考察当前时代的深媒介化现象。在万物皆媒的社会环境下,来自于社会学、技术哲学或哲学等其他学科的理论都被引入到传播学的研究。在此背景下,传播学的志业、根本使命和责任是什么?——鲍曼说,“我们每个人的生活皆是现代性的注脚与说明。”也正如马杰伟在《媒体现代》提到:与社会学类似,身为传播学者,我们的社会责任即在于解释与说明媒体现代,为其诊断,并希望这一诊断能够成为治愈现代社会病态的良好开端之一。

  

  三、Position 关怀的基本价值与判断

  在分享了关于传播学的想象力和根本使命的认识之后,陈师兄谈到了对于科学研究中价值中立的思考。他说,我们在研究中应秉持价值中立的态度,但是,做研究应当有自己的基本立场判断。这些基本的立场判断关乎一些价值、或涉及我们的对于研究对象的关怀。这些价值和立场并非一定要出现在论文里,但研究者自己是要清楚的,即“压在纸背的心情”。

  因为没有这些基本判断,就无法解决 so what 的问题,研究可能就慢慢没了方向感。比如,在饭圈文化的研究中,我们可以思考这样一些问题——为什么这个时代会有饭圈,为什么粉丝又需要饭圈?是为了认同吗,社会组织何其之多,他们为何需要这个组织来实现连接和认同?

  接着,陈师兄说,在质性研究中,提出问题是十分关键的。为此,他介绍了问题提出的三个原则:简单、直接和比较。不同于量化研究中的样本的概念,质性研究中其实并不强调研究对象的代表性和典型性。但是,我们提出的问题却很关键,师兄介绍了两种比较的思路:中外的比较,横纵两个序列上的比较。

  为什么有时候我们检索文献,会发现某些研究好像不太有人做?或者某个学术问题、现象被前人忽略?这时候要注意,可能并非前人的遗漏,而是自己的提问方式有问题。或许正是自己不当的发问使我们无法开辟更新的学术空间,限制了讨论和联想。

  师兄引用王辰瑶老师的观点,接着说道:学术研究要有“不顺着说”的勇气,试着反着提问,朝向空白提问。总之,好的研究要动摇读者现有的认知,这样的研究才叫有“勇气”的研究。

  

  四、经验材料的分析

  做经验性研究,首先要把调查来的经验材料处理干净。谁在何种状态下,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话是什么意思?质性研究中的经验材料并非你收集到了,它就水到渠成地完成了,它还需要研究者的阐释、赋予意义,所以这个时候别让自己的认知偏差或不足影响了对材料的理解。要注意在心里追问访谈对象的话,以“阐释的阐释,建构的建构,表征的表征”,还有“符号的符号”来分析他们的话,清理对象访谈话语中的“包浆”。师兄特别举了对于“仪式感”的理解的例子进行分析。

  

  五、结论的思考

  在分析了我们收集到的经验材料后,我们不能陷在自己的研究中,当得出一个结论后,要自我抬杠、追问“so what”?师兄指出,结论不是要用一个普适性理论来分析解释一个特殊的个案。此外,陈师兄启发式地问道,除了我们目之所及的那些主题和问题,我们还能研究什么样的问题?是否能够跳出我们的经验范围去探究和讨论那些我们不熟悉的领域?

  

  

  分享推荐

  在分享的最后,陈艳明师兄向我们推荐了一些质性研究的范例论文,以及关于社会学、传播学和方法论等方面的经典著作,相信能够给我们带来不少启发。

  问题摘录

  Q:学术研究是不是真的价值无涉的,我们是否需要追求学术研究的中立,什么样的研究是中立的,我们又该秉持怎样的研究价值?

  A:韦伯说理解一切并不意味着原谅一切。理解一切指的是需要对经验世界进行客观、完整的阐释,但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认同它。价值无涉并不是真正的没有价值,我们需要反问自己客观到底是什么,在质性研究中要做到一种互为主观的理解。从这个角度上说,价值和立场并不会影响我们研究的判断,反而会促进我们对研究问题的理解,推荐大家去看看台湾学者张旺山译著的《韦伯方法论文集》配合去看一看吕新雨老师的《价值无涉与学术公共领域:重读韦伯》;对于理解客观经验主义,推荐大家看看夏晓鹃老师的《流离寻岸》这本书。

  Q:传播学研究的现实意义在哪?我们有时会怀疑自己的研究,我们的研究如何能对研究对象和社会有可见的影响?

  A:在人类学的田野调查中,强调研究者进入一个社区要成为insider,从局外人变成局内人去参与和观察。在传统质性研究中,我们其实是在“剥削”研究对象,我们获得他们的生命经验来撰写文章。这个过程中关系是不对等的,被研究者不能完整表达他们,只是我们在讲述他们的故事。所以,我们在田野调查中要以局内人的身份,能够帮到他们或者至少不伤害他们。我们在做批判研究的最后究竟要做什么?我们需要更进一步问“so what?”这个问题可能导向怎样的结果,我们需要做怎样的更进一步的延伸?

  Q:是什么让师兄确定了要选择学术的道路,为此您做了哪些准备和努力?

  A:我自己对很多现象和问题都比较感兴趣,所以常常去读一些相关的书籍;但也因此也做得比较杂乱,还是需要进一步明确自己的研究点。对于为什么选择学术的道路,我觉得这是我的兴趣所在,而其他的工作或许也并不适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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